老太太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她的老伴。
她的老伴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,头上戴着一顶草帽,身上穿着朴素的深se汗衫。他看起来像是刚刚在做农活,手上还沾着泥土。
他看到祝听馀也很是惊讶,一时间似乎有些结巴:“小……小馀?你……你回来了?”
杜颂唯站在一旁观察着,两个老人很快也发现了她,立刻意识到了什么,互相交换了眼神。
“婆婆,家里的早饭还有没有剩的?我和我nv朋友还没来得及吃早饭。”祝听馀用当地话说着。
两个老人听了后,连忙点头。
“有有有!只不过都是些稀饭和榨菜,不知道行不行?”老太太问道,眼睛里闪烁着笑意,同时扫了好几眼祝听馀身旁的杜颂唯。
祝听馀转向杜颂唯询问:“早饭吃点稀饭榨菜可以吗?中午再给你弄一顿丰盛的。”
杜颂唯没有异议,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随后,祝听馀用方言对两位老人说了几句话,两位老人欢欢喜喜地离开了祝家老宅。
“婆婆说,她跟阿公待会儿会把饭菜送过来,让我们先在堂屋里等着。”祝听馀向杜颂唯解释。
听了这话,杜颂唯问:“他们是你的邻居?”
祝听馀回答:“是的。”
然后解释道:“爷爷nn去世后,这座宅子就没有了主人。我因为工作繁忙,无法专心打理这座房子。考虑到爷爷nn的房子需要有人照看,而我又不放心交给别人,更不忍心让它荒废。幸运的是,邻居家的婆婆和阿公是可信的人,他们也愿意过来帮忙打扫卫生。”
杜颂唯听了,点了点头。
随后,两人走进了堂屋。
光线透过格子窗洒在地上,形成斑驳的光影。墙上挂着一些古旧的字画和照片,记录着祝家的历史和家族的荣耀。
在正中间的,正好是祝老爷子和老夫人的黑白照片,杜颂唯静静地凝视了很久。她毕生的遗憾,就是没能见上祝老爷子一面了。
“喝点水。”
听到声音,杜颂唯回头,看见祝听馀手里端了杯热茶过来。
她接过茶杯,喝了一口,水温刚刚好。
“爷爷nn就葬在村子附近的山头上,如果你愿意,早饭过后我可以带你过去上香。”祝听馀说。
杜颂唯听后十分惊喜,但心中仍有顾虑:“现在真的合适吗?”
毕竟,她还未与祝听馀结婚。按照她的想法,要正式拜见祝家的老一辈,至少要等到两人订婚后。
祝听馀轻松地笑了笑,解释道:“就算你不是们他未来的孙媳妇,以其他身份来见,爷爷nn也会非常欢迎你的。”
顿了顿,语气更轻了些,“你知道吗,爷爷生前,也很想见见你。”
仿佛此刻,他也缅怀起了过去。
不知为何,听到这句话,杜颂唯的眼眶兀地sh润了。
她垂下眼帘,点了点头。
早饭后,杜颂唯跟着祝听馀前往附近山头上的祝家墓地。他们带了香和酒,祝听馀早就把这些物品放在后备箱里,显然他已经为这次来祝家老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
除此之外,杜颂唯还注意到了后备箱里的多重调味料。
通往山顶的小径镶嵌着青石板,两侧则被茂盛的林木和竹林所覆盖,鸟儿在枝头欢鸣。
走在这条路上,杜颂唯向祝听馀提出了心中的疑问。
“当时你在川省,可谓是名声大噪。”祝听馀看着她,说,“即使我没有回老家,和爷爷通电话时,也常听到他称赞你聪明、果断、有魄力。他还说,能将你提拔出来,算是他没有看错罗叔。”
听到这些,杜颂唯颇为受宠若惊。
以往,她常常能听到主席对自己这位老师的称颂。久而久之,她也逐渐对祝老爷子产生了浓厚的敬仰之情,视他为高不可攀的楷模。
现在,她竟然听到了榜样夸奖自己,这让她感到无b的喜悦和自豪,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妙的梦境中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曾经,罗、祝两家产生竞争后,祝家人便直接和罗主席翻脸,更断绝了来往,除了一手将主席教导出来的祝老爷子。
这份难以割舍的师生情谊,最终出人意料地,转化成解救祝家全族倾覆的唯一良药。
而今天,曾一度敌我分明的两人,已携手登上了山顶。
祝家湾的每一代人都葬在这座山上,这座山上还有祝家的宗祠。
祝老爷子和老夫人的墓碑简洁质朴,彰显出两位老人家生前只愿活得像个普通平凡的老百姓。
杜颂唯向两位老者虔诚地拜了拜,现在,她只是一介仰慕者和崇拜者。
生前,她无缘得见;si后,她必须更显诚意。
祝听馀自然也给二位磕了几个头。
临走之前,他抚着祝老爷子的碑,口中念念有词。
“爷爷,我将她带来了。我会和她结婚,你有什么话,以后可以慢慢对她说,只要别将人吓到就行。”
祝听馀笑了笑。
喉结滚动了下,他收了笑,又接着说,“爷爷,你放心把祝家的重担放在我肩上吧。我已经彻底成长了,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逃避的孩子了。我会照顾好自己,照顾好——祝家。”
杜颂唯静静地看着他,聆听着他的呢喃。
从初次见面的那一刻起,她便察觉到他的异常。为了查明真相,她曾派人进行过调查,却什么也没查出来。
尽管在多次接触中,除了那几次微妙的反常外,没有其他明显的问题。但杜颂唯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觉。正如祝听馀所说,他是祝家人,他身上有祝家的重担。
那么,祝家的重担究竟是什么呢?杜颂唯认为,是还在被看押在监狱里的祝家祖孙三代!
他的刻意讨好,并不是像孟郡诚和闻庭那样,怀着男nv之间的私心。他只是希望那确保和她结婚——他那一遍一遍的、不断重复的“和她结婚”!
只是杜颂唯始终想不明白,和她结婚,能为祝家带来什么好处?
不过,即使她还没看出其中的不可告人的目的,但她不信,上面那位丝毫未有察觉。
在临下山之前,祝听馀向她遥指了西南方向一座巍峨的高山。
“这就是八角岭。”他对她说。
他的语气之中,仿佛蕴藏着深沉的回忆和情感。
杜颂唯瞬间回忆起这个名字。她不禁心想,难道祝听馀在上周就已经悄然规划了今天的一切了吗?
“这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最高的一座山,我也一度天真地以为,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一座山。”
祝听馀眺望着远处的八角岭对她说。
他的目光似乎通过那座山投向了另一个时空。
杜颂唯听他继续说着:“我每天望着它,梦想着攀登上这座高山。但高山太远,年幼的我根本无法抵达。直到有一次,我和爷爷从高山上救下了一个人,我才发现,原来这座山并非世上最高的山。”
杜颂唯总觉得,祝听馀像是在跟她说山,又不是完全在说山。可她又被祝听馀的陈述深深x1引,只是随意地提及一段过去,就能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。
"救了一个人?"她带着惊讶好奇的口吻问道。
“是。”祝听馀点头,“那个孩子,就是婆婆和阿公的孙子。有一天他突然消失无踪,不论怎么寻找,都找不到他的踪迹。即使全村的人都出动了,却依旧一无所获。爷爷提议去八角岭找找看,但祝家湾距离八角岭足有三公里多,连婆婆和阿公都认为一个小孩不可能走那么远。”
此时,她察觉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明亮的光芒,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扬起微笑。他说:“只有我爷爷坚持到了那里,并且将那个孩子安全地带回了家。”
杜颂唯听完后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,微笑着说:“你也同样坚持到了那里。”
听了这话,祝听馀似是一怔,接着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,并抓住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。
“我们该回去了,如果不再抓紧时间做饭,就赶不上饭点了。”他说。
杜颂唯有些疑惑地问:"你要亲手做吗?"
祝听馀带她去了他之前提及的那个菜园。
杜颂唯原本以为,那只是一片普普通通、小规模的菜地,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超出了她的预期。
这个菜园的规模远b她想象的大得多,一眼望去,菜园的边界绵延不绝,几乎看不到尽头。各种各样的蔬菜在yan光下茁壮成长,绿油油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在向他们招手。
更令她惊讶的是,这片菜园的高科技含量。传统的农村菜园通常与现代化设备无缘,然而在这里,却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智能温室,玻璃幕墙在yan光下闪闪发光。温室里安装了先进的灌溉系统和智能传感器,可以根据蔬菜的需求进行jg准的水分和养分供给。
祝听馀解释说,祝家二老去世后,他们种植的那些菜仍然存活着。
为了确保这些蔬菜能够永久地生长下去,祝听馀决定建立这个地方,并且不断地从二老种植的那些菜中获取种子进行播种。经过多年的努力,这些菜逐渐繁衍,形成了现在如此丰富的景象。
当然,这里面曾经其他祝家人种植的也有,尤其“种菜委员会的委员”祝听馀的数量最多。
站在祝老爷子亲手栽种的葡萄架下,杜颂唯不禁在心底感叹起了祝听馀的先见之明。
虽然物是人非,但眼前的这些还茁壮生长的“遗物”,令她着实无法自持地深受触动。
摘了一些菜后,祝听馀又去乡亲家里买r0u买鱼。
有个乡亲听了,立刻从自己鱼塘里捞出一条新鲜的来。祝听馀付给他钱,他还坚决不收,表示祝家菜园的蔬菜平时都任由村民们自由取用,一条鱼根本不算什么。
接下来,就是祝听馀展示厨艺的时候了。乡亲们得知祝家那孙子带回了一个nv朋友,都过来好奇地看望。
或许是杜颂唯不怒自威让人轻易不敢靠近,所以只有婆婆和阿公边择菜边和她说话。
杜颂唯想帮忙,婆婆和阿公连菜篮子碰都不让她碰。他们说的话,杜颂唯也听不懂,还要祝听馀翻译一遍。
“婆婆和阿公说,哪有让孙媳妇g活的道理。”祝听馀笑着说,并示意杜颂唯歇着就好。如果她觉得无聊,可以在老宅里逛逛。等饭做好了,他会来叫她。
杜颂唯不却盛情,开始在祝家老宅里闲逛。这栋老宅里积淀了太多的历史,墙上的每一张照片都让她驻足观望很久,然后她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,看到了光着pgu的祝听馀。
确切地说,是刚满月的祝听馀,被他妈妈抱在怀里,将光溜溜的pgu对着镜头。
虽然已经和他有了更加亲密的接错,但看到这张照片,杜颂唯心里仍然泛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难以名状,像是初识的尴尬,又似是久违的温馨。
杜颂唯点了点那个小pgu,往下一处走去。
没过多久,她正看得入迷,忽然闻到一gu油烟味,她回头看,发现祝听馀站在她身后。他默默地站在那里,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。当她回头时,两人四目相对。
原本清幽高雅的贵公子,此时被烟火气所笼罩了。
“下去吃饭吧。”他郎朗开口。
杜颂唯点点头,想到那张照片又“噗嗤”一笑。
“笑什么?”祝听馀疑惑地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杜颂唯手搭在他后腰上,推着他往楼下走。
祝听馀没有再问,而是告诉她他做了哪些菜。
过去,她的男人里只有闻庭厨艺不错,孟郡诚曾极度想抓住她的胃,但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。
至于祝听馀,杜颂唯的直觉告诉她,他的厨艺应该不差。
果然,桌上的四菜一汤,看着就让她胃口大增。吃进肚子里,更是赞不绝口。
饭后午睡时分,杜颂唯沉浸在农家生活的惬意之中。在这片静谧的农村土地上,躺在祝家老宅后院的竹椅上,杜颂唯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j鸣和狗吠声。
可以说是陶渊明笔下——“阡陌交通,j犬相闻”呐!
——
求珠珠
回到首都,已是晚上八点。
只是听祝听馀讲述祝家二老和他童年时的趣事,时间就悄然来到了晚上六点。
怪不得他会安排如此早的出发时间。
他们在?院分别,她回首都,他回山城。路上,两人顺便将去津港见杜颂唯父母的时间商定了。
祝家湾的百姓安居一隅,不问世事。但杜颂唯去一趟祝家湾,一夜之间,这消息就迅速传达八方,送到了各路人马手里。
云省花城,yanyan高照下,训练场上热气腾腾,士兵们挥汗如雨,身姿矫健。
一身笔挺墨绿se军装的崔尹满,站在场边,眯着眼睛观察着他们。yan光穿过帽檐,斜斜地照在他的脸上。
他身边站着一位同僚,那人正在他耳边说着什么。
崔尹满手cha在k兜里,看似悠闲。但仔细观察,会发现他的指尖在不经意地敲打着节奏,仿佛在内心深处打着某种算盘。
“这么快就去祝家湾了?”听完那人的话,崔尹满挑眉疑问。
他身边的同僚点了点头,表示确认。
崔尹满沉y片刻,然后意味深长地说:“看来这大家都好事将近啊。”
说完,他t1an了t1an下唇。
他内心深处对杜颂唯的怨气依旧未消。几年来,他一直期待着能压杜颂唯一头,现在看来,简直是难上加难了。
“让山城那边给我送一张订婚请帖过来。祝书记和杜书记的订婚仪式,我必定会送上丰厚的贺礼,祝福二位的——喜结连理。”他如此说道。
詹演最近心情不佳,因此请了一个星期的假,选择宅在家中静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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