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p>吗？哪里不舒服？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想到昨天她刚站了一台十几小时的手术，闵玥追问：“是不是太累了，腿疼吗？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许脉摇头，回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。“我没事，走吧。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两人走进手术间，由护士帮忙穿戴好手术衣、无菌手套和防护眼镜，普外的医生从手术台上下来，将主刀的位置让给许脉，自己站在旁边等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许脉抬手将放大镜翻下来，正式开始心脏修补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不知道是因为跟普外的护士默契度不够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，闵玥总觉得，许脉今天的手上动作慢了许多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，挥之不散，闵玥没办法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术上，时不时抬头观察一下许脉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缝合的时候，许脉的眉头越皱越深，她突然停下动作，压抑着喘息，说：“麻烦给我打一针吗.啡。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器械护士愣了愣，没反应过来。“病人不需要……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“不是病人，是我。”许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，闵玥赶紧抓起无菌纱布帮她擦汗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她露在口罩外的皮肤，白得彷如深山中的雪，带着肃杀的气息。闵玥慌张地问：“师父你怎么了？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普外的医生也看出不对劲，上前询问：“许主任，怎么了？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许脉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，松开器械，抓住闵玥的手，后者赶紧上前托住她的手臂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许脉像是站不住了，往后退了半步，弯下腰，头靠在闵玥肩上，气若游丝地唤了她一声：“闵玥……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下一秒，闵玥觉得肩头一热，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漫开。普外的医生和器械护士惊恐地瞪大双眼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闵玥淡绿色的手术衣，从肩膀往下流出了一道鲜红的血迹，像是泼了一碟正红色的水彩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压在肩头的重量往下坠，闵玥心头一惊，立刻反手去抱身侧的人。许脉下沉的力量非常大，闵玥膝盖一弯，跪倒在地，咚得一声响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正在专心盯监护仪的麻醉医生吓了一跳，转头看过来，只见闵玥的手术衣染红了一大片，双膝跪地，怀中紧紧地抱着一个人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那人双目紧闭，已经失去了意识。防护眼镜溅满血滴，口罩如同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样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闵玥颤巍巍地揭开怀中人的口罩，许脉的脸白得像纸一般，而血迹蔓延整张脸，红得刺眼，下巴上的血珠一滴滴地往下落，她整个人如同一支滴血玫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