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h1>(番)凌雲堡</h1>
淩雲堡的人都知道,他們少堡主養了一個小姑娘在身邊,除了睡覺洗澡,從不離身。
連堡主看不下去,跟連夫人擰眉毛,“一個大男人成天讓個小姑娘跟著像什麼事?”
連夫人在一堆布料裏挑挑揀揀,聞言道:“那你跟你兒子說去。”
“我說了那要能頂用呢……”連堡主嘀咕一句,抬頭就看見連祈提著劍從練武場回來,沒見著他身後那個下尾巴,還有些訝異,“舞兒呢?”
連祈看了他爹一眼,淡淡道:“您不是不讓舞兒跟著我麼?”
“我什麼時候說了!”連堡主一拍桌子,有些掛不住臉,“咳,你成天使喚人端茶遞水的,小姑娘也該學學小姑娘家的事。”
連祈擦拭著劍刃,勾了勾唇,道:“我讓舞兒去孟師父那裏跟著讀書了。”
連堡主抹了把沒鬍子的下巴,滿意地點頭,“這才是個事!”
連家夫婦憐舞兒身世,也沒拿她當下人,一應吃穿都與連祈相等,是以堡中人都稱呼她一聲“舞兒小姐”。
舞兒這些年雖在山裏長大,也知道報恩的道理,淩雲堡諸人對她的好,她都記著,也不恃寵而驕,一直以丫鬟的身份自居。
連家夫婦都是闖蕩江湖的人,也不拘這些表面稱呼,還是將她當半個女兒養。
連祈年少心性,逗著舞兒喚他“爺”,他往東她不能往西。舞兒老實照做,連祈卻由此上了癮,不願再改變這種相處模式。每每聽舞兒說“爺怎麼怎麼樣”,就油然而生一股滿足感。
堡裏的老師父們偷偷笑他,毛都沒長齊就讓人喊爺。
連祈渾不在意,兀自開心。
春日的日光恰到好處,連祈跟個老頭子一樣,在搖椅上一搖一搖地曬太陽,時不時使喚一下旁邊埋頭練字的舞兒,美其名曰讓她活動筋骨。
“舞兒。”
舞兒一聽他叫,就放下筆,拎起茶壺給他添茶。
連祈等她倒完了,才說:“我沒說要茶。”
“那爺要什麼?”
連祈聽完這句就熨帖了,伸手道:“字拿來瞧瞧。”
舞兒猶豫了一下,將寫的那一遝遞到他手裏。
連祈瞧著上面四分五裂的“連礻斤”,心情還特別好,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我叫連斤。”連祈起身,到石桌前蘸了蘸筆,便教便調侃她,“離這麼遠你是打算把自己塞進來麼。”
舞兒看著他工整有力的字跡,有絲羡慕,扒著桌沿道:“爺,再寫個我的!”
連祈笑了笑,在旁邊寫了個“舞兒”,將筆遞給她,特意交代:“別寫成‘舞八’了,到晚不見進步,多加一碗飯。”
舞兒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臉,一面鋪紙,一面小聲道:“吃不下那麼多。”
連祈佯裝嚴肅,“就是吃不下才讓你多吃的,不然便宜你呢!”
舞兒乖乖的沒出聲,盯著紙上工整的兩個名字,腦筋一轉,將宣紙蓋在了上面。
連祈看見了,道:“臨,不准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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