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少英披了内衫直接打开屋内,对一个侍卫道:“去打水来。”
“是。”
那侍卫竟也是秦少英的人,卿云半眯着眼,心下微紧,先前秦少英说拔钉子,这么快便成功了,原来不是拔钉子,是换钉子,皇帝的侍卫当中竟有秦少英的人!
秦少英回身看向卿云,“怎么,还想要吗?”
卿云扭头,哑声道:“去死。”
秦少英过去,在他面上亲了一下,“死了,昨儿晚上你杀了好些秦家子弟,真是厉害。”
卿云抓起枕头便往他脸上砸。
秦少英是无所谓卿云打他的,本便恨他恨得要死,不打他难道还要亲他吗?
卿云打完,秦少英便箍着他的脸又亲了下去。
到出驿站,换马车,秦少英便毫无顾忌,径直也入车内,同卿云共坐马车,卿云心下生出几分惊疑,他一向以为皇帝对四周把控得极为严密,到底何时被钻了空子?
“想什么呢?”
秦少英靠在马车车壁上,懒懒道:“为了同你偷情,我可是费了大劲了,你在我面前就不能不想别的男人?”
“笑话,”卿云道,“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,你在我这儿,便是半个死人。”
秦少英嗤笑一声,“嗯,哪哪都死了,就那是活的,能把你干得欲死。”
卿云面色微红,随即也冷笑一声,“那也不是你的本事,便是太监也能让我欲死。”
秦少英拱了下手,示意认输,手里刀把推了下窗户,“马上便要见到太监的弟弟了,不知他是否也有这个福气?”
马车停在京郊小院,卿云推开车窗,又是一重震惊,苏兰贞竟就住在先前尺素的那间院子里!
“要不要我陪你进去?”秦少英抱着刀,靠在车壁上,“万一你这小妖Jing突然发sao,他腿都断了,满足不了你,把他这破屋子给水淹了,该如何是好?”
卿云冷冷道:“你放心,他的腿断了,我的腿还没断,我若真要他,有的是法子。”
秦少英勾唇一笑,“去吧,我替你们把风。”
卿云推开车门下车,未叫任何人跟随,轻叩了叩门,很快便有人来开门,却也是个熟人,正是张平远。
“云公公!”
张平远极为诧异,想不通为何这位大宦会忽然现身,卿云身穿常服,不过寻常打扮,倒像是个访友的世家公子,他忽然福至心灵,“您是来看道真的吗?”
卿云淡淡道:“你折子上写他在漕渠受了伤,我替皇上来瞧瞧他伤势如何。”
张平远立即侧身让他进内,“微臣代道真多谢皇上体恤关怀,幸得皇上恩德庇佑,道真只左腿伤得重些,不过大夫说应当是能恢复好的。”
卿云径直向着主屋走去,张平远见他如此熟门熟路,心说难道云公公来过道真这儿?
因卿云走得太快,张平远没跟上,都未来得及说一声,卿云便直接推开了门。
门内一股浓郁的药味,小案上药炉滚滚,烟气袅袅,苏兰贞只着内衫素衣正侧坐在榻上,手中还拿着一卷公文,见卿云这般闯入,神色之中也未见惊异,只目光轻轻向卿云投去。
卿云见他面色苍白,神色憔悴,同平日那冰雪模样不同,倒显得气势弱了几分,心中更是想起长龄,眼不自觉便红了。
苏兰贞神色一怔,却见卿云几步走到他跟前,先瞥了一眼他受伤定骨的左腿,目光才又慢慢移向他的脸,眼中竟是啜然欲泣。
苏兰贞脸微微一偏,对后头的张平远道:“麻烦张兄先出去一下,替我把门带上。”
张平远立即退了出去关上门。
“你是堂堂工部侍郎,工部的人如今也收归你管,”卿云开口,嗓音沙哑低沉,“为何还要亲自去漕渠勘察,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?”
苏兰贞已久未曾同卿云这般说话,他定了定心,公事公办道:“京中暴雨,漕渠那情况到底是好是坏,旁人去瞧,下官放不下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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