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的人绝不是他。
他下意识想要拂袖,也拂去腕上被她捂着取暖的触感,却只带动了摇晃的铁链。
谢流忱重新合上眼,清空思绪。
这只是一个梦罢了。
过了会,他倏然睁开眼,凝视着空中轻轻浮动的暗尘。
那个和她一起放花灯的男子到底是谁?
怎么一副狐媚样?
还净冲着她笑。
锁链太短, 谢流忱连躺下都做不到,想要站起走几步也不可能。
身上的衣裳半干不shi,浓烈到刺鼻的熏香熏得他脑仁都跟着痛起来。
他便一直未睡, 熬过后半夜, 天色渐明,屋外有了动静。
他看着一道高挑的人影从一扇又一扇的窗纸上移过, 直至站到门前。
崔韵时推开门, 芳洲与行云跟在她身后, 很快就布置好了一桌的餐点。
她坐下, 执筷夹起一只灌汤包, 一口咬下,鲜浓的汤汁流出。
芳洲的手艺很好,香得人立刻有了胃口。
崔韵时特意将早饭移到这里, 当着他的面用。
她知晓谢流忱一日一夜什么都没吃,此时定是饥寒交迫,闻到这些食物的香味,不知得煎熬成什么样。
可看他还是撑着那副姿态, 跪坐得极为端正, 好似一点味道都闻不见。
她心中轻嘲,装吧装吧,他可不是什么吃苦耐劳之人, 只是还在死撑着面子罢了。
她托起茶盏喝了两口。
谢流忱的脸色微变,他确信这是他头一回看她喝茶,姿势却与他梦中所见一模一样,她用掌心托着茶盏, 三根尾指翘起。
脊背窜过一阵凉意,他想到种种荒谬的可能, 甚至包括昨日落水前,梁淳特意命人唱给他听的那出所谓的有宿世姻缘的大戏。
他与崔韵时难道会是这般情况吗。
不,他不接受。
他怎会与这种人有宿世姻缘。
他独身至今、洁身自好,怎能被这样一个疯癫的女子占了便宜。
他绝不认命。
崔韵时察觉到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茶,笑道:“是不是渴了、饿了?”
“来,张嘴吃这一个。”崔韵时挑了一只水晶虾饺,递到他唇边。
谢流忱双唇紧抿,面上满是屈辱,没有一点要张嘴的打算。
“好有骨气啊,”崔韵时拿起团扇,在他胸口比划,“一定是天气太热了,才会热得你一点胃口都没有,我帮你宽宽衣,你马上就会张开嘴吃东西了。”
听到宽衣二字,谢流忱忍辱负重地微微张嘴,企图保住自己的贞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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