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尘愣了愣,点了点头,跟着又看向了他的手。
他还没开口季绵就知道他要说什么,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:“没事的夫君,我不疼啦。”
才怪,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好了,但是看着主角攻的样子,他觉得还是不要让对方心理负担太重比较好。
傅尘也不知道信没信,点了点头,然后就过来把火生了起来。
季绵没看到过人不用工具,就这么生火,每一次看都觉得很惊奇,在傅尘生火的时候,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,乖巧地蹲在旁边。
一看到火焰起来了,他笑得弯了眉眼,软乎乎地说:“夫君好厉害。”
傅尘抿了抿唇,别开了视线,耳朵却不经意地染上了些许薄红。
吃了早饭稍微洗漱了一下他们就应该上路了,隔壁县不是很远,他们走了一天就到了。
这边应该是也听说了沉水县的遭遇,城里面都没有几个人了,空着的房子大把大把的都是。
傅尘有些读书人的清傲,受不了自己不问自取,但是没办法,现在他们身上就只有他随身带着的一点银子。
忍着心里面的难堪,傅尘带着他随便找了个没人的住所,然后用身上唯一的一点银子找了个破破烂烂的客栈,给他请了大夫。
大夫一看就皱起了眉头,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也猜的出来有苦衷,叹了口气才道:“你们应该是沉水县那边出来的吧。”
季绵点了点头。
大夫又叹了口气:“听说那边死了不少人,我估摸着没多久就轮得到我们县了,我明天也要走了,你们也别在这儿久留。”
听到“死了不少人”,季绵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的主角攻,后者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,但季绵注意到,他的手指都攥得很紧。
季绵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,转眸小声地跟大夫说谢谢。
没多久,大夫就给他把骨头正了回去,季绵疼得眼泪都出来了,鼻头红红的,看着就像是一隻被欺负狠了的兔子。
大夫走了之后,傅尘在这户人家的柜子里找了没来得及带走的棉被铺了床,又找到了一点麵粉做了饭,吃了之后才跟季绵一起躺在了床上。
本来他是打算和小哥儿分房睡的,但是想了想又算了,说来好笑,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,竟然会觉得离开了季绵,自己就像是一具在这世间游荡的空壳。
正如大夫所说,这个县城也不知道能太平多久,所以第二天他们就又起了程,好在大夫看他们可怜,用牛车带了他们一程。
他们就这样跌nan风dui佳跌撞撞地一路往京城去,没有钱了,傅尘就去给别人写信赚点路费,现在不太平,到处都有叛军,他们拿不准哪个城池会和沉水县遭遇同样的事,所以他们就从来都不在城里面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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