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慈在学校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。
起因是她换班了。
班上其他人都没了,她被教务处安排到年级另一个班,这没什么好说的。
那个班有一个空位,但是常年没人坐,前后左右的同学在里面塞了很多杂物。
老师把魏慈安排到这里,只跟同学说这位置是新同学的,让他们收一收东西,很快就走了。
也没怎么介绍魏慈。
老师没介绍,同学的态度也就轻慢起来,前后左右的同学们不太情愿地来到座位前,当着魏慈的面讨论起她,好像魏慈不存在一样。
“怎么突然有新同学?一学期都上了一半才过来,好怪。”
“你没听说吗?叁班的人全死了。”
“知道啊,不是说全死了吗,啊?”
“还剩一个。”
“好恐怖啊,为什么还剩她一个啊,她身上会不会有什么诅咒啊……”
“晦气晦气,离我远点!”
不知道谁推了魏慈一下。
陈泽要和她保持距离,所以没有藏在她影子里面,出门的时候魏慈看到陈泽在翻从道士那抢来的东西,看起来也挺忙的。
她觉得学校应该没有什么不能应付的事情,只跟陈泽打了个招呼,就一个人出门了。
被人骤然推了一下,魏慈往后退了一步,抓住那个人的手。
对方个男生,力气很大,一下就挣脱了,但是魏慈拿指甲把他抓出两道红痕。
“你干什么?!”
魏慈说:“你刚刚推我。”
“推你怎么了,你刚刚挡道路了。”
魏慈说:“哦。”
那男生这才看到手上的抓痕:“草!你抓我!”
魏慈说:“我没有诶,我只是看是谁推我,绝对没有抓!”
那男的把手上的伤口摊到魏慈面前:“不是你抓的是谁抓的?”
魏慈看着拿道伤口,捂住嘴巴惊呼:“啊!真的不是我诶!自从班上同学全部死在面前,这几天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,你说是不是那个东西抓的啊……”
那男的迅速收回手,脸色刷一下白了,魏慈继续看向桌子里的杂物,“哦对了,这些是你的东西吧?”
她把两本书递到对方面前,“还给你。”
“不要了!别给我!”
“我也不要了!”
前后左右的同学鸟兽散,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,然后移动着书桌,试图离魏慈远一点。
魏慈就一本一本从桌子里掏书,扔在地上,“这是数学错题本诶,没有人要吗?《时间简史》,没人要吗?《乔布斯传》也没人要吗?”
魏慈全部扔完,东西堆在她这一侧的过道上,周围人全绕开走,也没有人说要魏慈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。
她就这样呆了一下午,到了放学时,收获了几张卷子。
晚自习结束,魏慈给陈泽发了条消息,“接我回家”。
等了一会儿才又一次想起来,陈泽已经是鬼了,他手机应该是被他妈当遗物收起来了,要联系也得换个新的号码。
看来还是得给他办个号。
一放学,她周边的人以光速消失,就这么一会儿,班上已经全没人了,只留下一个在值日的男生。
那男生走到魏慈堆满书的走廊旁边,蹲下来,“都不要了啊?”
魏慈察觉到他在跟自己讲话,点点头,“是的。”
“那我丢垃圾桶了。”
魏慈说:“好。”
他没问是谁扔的,一个人清理了这么多垃圾,跑了好几趟,魏慈觉得这人挺实在的。
她也清好东西准备走了,那男生突然又说,“听说警方在那口井里发现陈泽的钢笔,你能告诉我,你们一开始想对陈泽干什么吗?”
怎么就“你们”了,魏慈有点不舒服,“我不知道,我没看清。”
“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?”
魏慈说:“班级群说好为陈泽募捐,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祭奠他,仅此而已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
“那你觉得是怎样?”
那男生还蹲在地上捡垃圾,抬起头看着魏慈,表情诚恳:“你别生气,我只是觉得毛阿姨有点可怜……”
魏慈听到“毛阿姨”叁个字,眉头一跳,陈泽的妈妈就是姓毛。
她听到这男生继续说:“她老公死了以后,爸爸也病了,那时候陈泽要上学,生活费和学费都是支出,所以不得不求助杨文。杨文让毛阿姨做他的小叁,对她很不好,经常打她,但毛阿姨为了爸爸和儿子,不敢反抗,她总想着儿子考上大学,带她离开这里,现在陈泽没了,哎……”
魏慈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这人怎么这么清楚?他和陈泽是什么关系?
他慢慢站了起来:“对了,忘记自我介绍了,我叫杨时允,嗯,是杨文的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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